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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2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革命圣地行第十一站:重庆
重庆记忆:革命者在烈火中永生
■文/晚报特派记者 翟华伟 图/晚报特派记者 魏文慧    来源:商丘网—京九晚报
  渣滓洞监狱。
  白公馆内的牢门。
  渣滓洞内的老虎凳。
  白公馆。
  渣子洞内的刑具。
  革命烈士睡过的板床。

  渣滓洞,原为人工采煤的小煤窑,因煤少渣多而得名。1939年,军统特务逼死矿主,霸占煤窑及矿工住房,改设为集中营。渣滓洞三面环山,一面临沟,极为隐蔽,四周布满了电网,戒备森严。关押的“政治犯”最多时有300多人。

  白公馆,原是四川军阀白驹的别墅。白驹自诩为白居易的后代,所以,以白居易的号为名,将别墅取名为“香山别墅”,民间则称之为白公馆。1934年,国民党军统局用30两黄金将白公馆买下。1939年,将白公馆改为军统局本部的直属看守所,称“军统局重庆看守所”,主要关押国民党政府认为级别较高、危害较大的“政治犯”。

  当时,被关押进渣滓洞和白公馆的人都很难出来,因此,渣滓洞和白公馆被称为“两口活棺材”。江竹筠(江姐)、“小萝卜头”和他的父母以及杨虎城将军等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被杀害于此。

  [渣滓洞]

  渣滓洞内的刑具触目惊心

  《黑牢诗篇》中描述了当时被关押的革命者遭受严酷刑罚的情景。京九晚报革命圣地行采访团的记者在渣滓洞的刑讯室内,看到了诗歌中所提到的让人触目惊心的刑具,有老虎凳、狼牙棒、竹签子、鞭刑柱……这些通常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刑具一旦真切地展现在眼前,尤其是长长的竹签子,让人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当时被关押的革命者被这些刑具折磨时是多么痛苦,而他们的意志又是何等坚强!

  据导游介绍,渣滓洞分为内、外两院,内院有一楼一底的男牢16间,另有两间平房是女牢,外院则是特务的办公室和刑讯室。

  特务们使用残酷的刑罚并没能让革命者屈服,他们转而想从精神上瓦解革命者的斗志,记者在渣滓洞内院的墙上还能看到当年特务们特意写的标语,有“青春一去不复返,仔细想想,认明此时与此地,切莫执迷”、“迷津无边,回头是岸”、“宁静忍耐,毋怨毋忧”等。

  被关押的革命者曾计划越狱

  1949年11月27日,重庆解放前夕。当天下午4点左右,敌人对关押在白公馆革命者进行屠杀的同时,又从渣滓洞提了3批人押往白公馆附近枪杀。

  深夜后,人民解放军攻城的枪炮声不时响起。而当时白公馆内还关有19名革命者,渣滓洞关的还有200余名革命者。枪炮声越来越近,值守渣滓洞的敌人便向值守白公馆的敌人求援,以“马上转移,要办移交”为名,将关押在渣滓洞男、女牢中的全部人员分别锁在男牢楼下的8间牢房里面后,突然用机枪、卡宾枪扫射。

  在大屠杀中,部分被关押的革命者冒死冲出牢房,推倒了渣滓洞的一段围墙,但都未能逃脱,随后,丧心病狂的敌人又放火焚烧了牢房。据导游介绍,当敌人对革命者进行大屠杀的时候,白公馆的看守杨钦典也在现场。由于平时受到狱中革命者的教育,在紧要关头他毅然站在了正义的一边——打开牢门放走了最后的19人,其中有两个小孩子。在敌人放火焚烧牢房前,他们和从血泊中挣扎逃出的十几名牢友一起冲到围墙缺口准备突围时,被敌人发现,又有十几人被枪杀,最后只有15人脱险。

  采访时,记者在渣滓洞男牢左侧的围墙上看到一个用黑色虚线标出的半椭圆形痕迹。导游说,黑色虚线标出的半椭圆形痕迹曾是一个缺口,在大屠杀中脱险的15人就是通过这个缺口跑出去的。

  那么,围墙上黑色曲线标出的缺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1949年6月,渣滓洞左侧的一段围墙被雨水冲垮了,出于保密等方面的考虑,特务不敢从外面请民工修复,于是便命令正在关押的“政治犯”去修筑。当时,在狱中的几名中共党员暗中决定在围墙上做手脚,以便将来在越狱的时候能够将其顺利推倒。修复围墙的时候,正直天气炎热,看守的特务都躲进屋里凉快去了,修复围墙的革命者利用机会将树枝、杂草和松软的泥土等放进围墙内,最外面则修复得和其他没有垮塌的围墙没有什么异样。在大屠杀时,部分革命者推倒做过手脚的围墙,幸存的15人才能通过被推倒的围墙缺口脱险。

  另外,史料中也有关于江竹筠(江姐)等几名被关押在女牢的共产党员准备越狱的记载,但是直到2009年才发现确切的证物。

  2009年,暴雨冲毁了渣滓洞的部分建筑。当修复的建筑工人正在渣滓洞女二牢内进行地面平整工作时,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约10厘米的凹陷,扒开掩盖在洞口的泥土后,工人发现有一件锈迹斑斑的铁器。继续往下发掘的过程中,相继发现了16件铁器,有铁钉和门闩等。导游说,这些发掘出来的铁器也正好印证了史料中记载的关于当年被关押在渣滓洞的革命者曾准备越狱的说法。

  [白公馆]

  臭名昭著的“香山别墅”

  白公馆是俗名,比较文雅的一个名字是“香山别墅”,“香山”是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的号。然而,当白公馆变成军统局的看守所后,众多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在里面遭到关押和杀害,里面曾出现过的种种罪恶让白公馆没有了任何诗情画意,反而成了臭名昭著的“活棺材”。

  史料记载,白公馆是从1938年起才被国民党特务机关改成秘密监狱的,抗日爱国将领黄显声,共产党员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及其幼子“小萝卜头”等均是被囚禁于此。1939年,特务头子戴笠为在审讯和关押中保密起见,将其改为军统局本部直属看守所。当时,白公馆大门终日紧闭,只能从侧面一小门进出,原来的储藏室改成了地牢,原来的防空洞则改成了刑讯洞。

  1943年,“中美合作所”成立后,白公馆曾改为来华美军人员招待所,1945年,又改成特别看守所。

  从大门进去,记者便看到白公馆院内的一块展板上写着在白公馆牺牲的烈士遗书,即是红岩“狱中八条”:一、防止领导成员腐化;二、加强党内教育和实际斗争的锻炼;三、不要理想主义,对上级也不要迷信;四、注意路线问题,不要从“右”跳到“左”;五、切勿轻视敌人;六、重视党员特别是领导干部的经济、恋爱和生活作风问题;七、严格进行整党整风;八、惩办叛徒特务。

  白公馆主楼左侧是曾关押过革命者的地牢,地牢内依旧阴暗潮湿;由原来的防空洞改成的刑讯洞内还放置着刑具,洞内光线昏暗,看起来阴森恐怖,所有这些让人不寒而栗的场景和大门口上的“香山别墅”4个大字所寓意的美好截然相反。

  杨虎城、小萝卜头之死

  著名爱国将领杨虎城将军以及共产党员宋绮云、徐林侠夫妇及其幼子“小萝卜头”均是被国民党特务杀害在白公馆附近。

  在白公馆附近,记者看到了杨虎城将军父子被国民党特务杀害后埋尸的戴笠会客室的花坛;共产党员宋绮云夫妇和儿子“小萝卜头”以及杨虎城将军的小女儿埋尸的戴笠警卫室。花坛内的埋尸处上方立着一块纪念石碑,警卫室内仍保留着一个长方形的深坑,墙上则挂着当年挖烈士遗骸时的照片。

  据史料记载,1949年9月,杨虎城从贵阳被转到重庆,当时接他的周养浩谎称蒋介石要在重庆见他,并送他到台湾,杨虎城信以为真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蒋介石已经对他下了必杀令,接他的车出发前,周养浩就已经给毛人凤发电报,让重庆的特务做好行刺杨虎城的准备。

  当杨虎城和儿子杨拯中到达戴公祠后,特务张鹄引他们进入房内,杨虎城走在最前面,杨拯中双手捧着他母亲的骨灰盒跟在后面。看到他们进屋,早已埋伏在一旁的杨进兴、熊祥、王少山、林永昌等4名刽子手,先用刀刺杀了杨拯中,随后刺杀了杨虎城。

  杨虎城和杨拯中被杀害后,特务们又将共产党员宋绮云和夫人徐林侠以及其幼子“小萝卜头”宋振中、杨虎城将军的小女儿杨拯贵引到戴笠警卫室,他们先将宋绮云和徐林侠夫妇杀害,然后又残忍地杀害了年幼的“小萝卜头”和杨拯贵。

  特务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先在杨虎城父子二人的面部泼上硝镪水以毁容,以避免让人认出来,随后又将父子俩的遗体掩埋在戴笠会客室的花坛下并种上花草。而“小萝卜头”和杨拯贵则被埋在警卫室的地下,然后又打上了三合土。

  据导游介绍,重庆解放后曾参与杀害杨虎城将军的特务杨进兴隐藏到了四川南充,喝醉后与人吹嘘说“杨虎城就是我杀的”,邻居听到后向人民政府举报。在杨进兴的指认下,杨虎城将军父子和宋绮云、徐林侠、“小萝卜头”、杨拯贵的遗体才被找到。1950年,他们的遗骸被迎回西安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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