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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自常州西北向东南贯穿整座城市,已经2500多年了。古代常州为江河湖海包围,可以说水乡泽国。为沟通各大河流,便于通航、防洪,这里的人民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开挖运河。
运河是常州的母亲河,常州城的兴起,就是靠着运河沿岸逐步发展起来的。曾经,常州的运河里,“不可一日无舟楫”,繁华忙碌,一片繁荣。现在,常州古运河已经成了常州的内河,是常州市内著名的历史人文风光带。而运河水道,则被移成了“环城河”。
源自春秋漕运繁忙流到今
在常州市展览着运河文献资料的“运河5号”创意社区,总经理唐琦、旅游部部长王必建向记者一行介绍了常州运河的历史演变和历史文化。
常州大运河的起源自春秋时期的吴王争霸。公元前515年,阖闾自立吴王后,听从大夫伍子胥的建议,动员民众,历数年艰辛,疏拓太湖上游水域溧阳的濑水古道——中江,凿开高淳东坝、下坝的丘陵岗阜,从而沟通了太湖水域同芜湖水域的联系,大大缩短了原先吴国经由长江深入楚地的距离。公元前505年,吴王挟重兵溯水而上,水陆夹击,五战五胜,攻占楚国有二百年历史的都城郢。
郢都之获鼓励了吴王的贪欲和野心。公元前495年,刚继位的吴王夫差,即赋徭役,开挖自望亭抵常州奔牛的运河;十一年后,再赋重徭开挖邗沟,不到三年,又深掘邗沟接沂水、济水以通海上。
夫差开挖的运河打通了太湖芜湖水道,加大加快了长江中游和皖南来水对苏锡常区域的压力,尤其处在苏锡上游屏障位置的常州,必须正面应对境内多条西部来水通道,水患风险陡然剧增。就在越国亡吴的当年,越上将军范蠡在常州开南运河,疏理西面来水,加快南北分流。此举清楚地表明了常州运河在古代江南水系中无可替代的枢纽作用。至隋大业六年(公元610年),隋炀帝东巡会稽,“敕穿大运河”,并建奔牛闸以节制上游水。江南大运河的建成,使太湖水系泾渭分明、脉络清晰。
自西晋太康二年,毗陵县升为毗陵郡,常州一直是郡(府)、州署所在地,虽所辖范围因改朝换代而有所不同,但以它为区域中心,执掌江南运河上下游县邑的基本格局并没有改变。唐代宗年间,常州列为全国州府“十望”之一,武宗会昌年间,所辖县晋陵、武进、无锡、江阴定为望县。常州历史上的“名望”由此可见一斑。
常州大运河诞生以来,对它的疏浚、整理、维护从没停止过,对它的索取也与日俱增。唐代曾几番疏浚常州孟渎、城河以利漕运,遂致玄宗年间江南漕运粮食“三年间竟达七百万石”,白居易泛舟南运河,感叹“平河七百里,沃壤二三洲”。
宋朝中央财赋更多依赖江南,陆游称:“方朝廷在故都时,实仰东南财赋,而吴中尤为东南根柢,谚曰‘苏常熟,天下足’。”南宋和元代,于常州大兴土木建粮仓、浚码头,增加储运。
到了明朝洪武年间,常州府实征漕粮五十三万石。稍后工部右侍郎周忱直隶苏、松诸府,亲督三吴水利,于常州上游溧阳高淳岗地筑堰分水,于常州下游十万芙蓉圩治湖为田,使“洪波为乐土,弃地为膏壤”,又“合苏松常镇丁夫十万之力疏吴淞、凿孟渎”,自此“苏松至两浙七闽数十州,往来南北两京者,无不由此途出(指常州)”。
到清代乾隆后期,运河退出漕运,随着黄河北方段淤为平陆,京杭大运河在北方只能分段通航。然在江南,由于常年疏浚,兴利除弊,大运河生命力并未见衰,伴随海外资本主义、殖民主义的入侵,上海港的兴起,江南运河显出异常的繁荣。常州从怀德桥到水门桥的古运河两岸,百工居肆,商贾云集。南运桥、青山桥一带成为江南豆类、粮食、竹木、土布的主要集散地,来自华北、皖南、汉口、苏北,甚至关外大连、牛庄的豆商长年在常驻脚,豆类年销量达五百万担。来自苏沪杭的棉纺丝绸织物、西药、洋货经常州水码头销往长江中上游内地。
运河是连接南北交通的要道,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常州城是沿着它发展的,运河岸边一直是常州的经济中心。在解放初,运河两岸房屋稠密,工厂林立,码头比邻,一片繁忙景象。
今日的运河,成了常州的内河。尽管在历史上常州古运河承担了江南的漕运重任,但在今天,处在城市中心的运河已经不能满足漕运的需求。2008年,常州市政府投资在城外又修建一条半环城新运河,而古运河,则成了历史人文景区带。
风光旖旎古迹遍布故事多
常州运河旁边有一条青果巷,是运河旁著名的明清巷。
青果巷始建于公元1581年,面向大运河城区段,当时船舶云集,是南北果品集散地,沿岸开设果品店铺,旧有“千果巷”之称。
青果巷,因百年故居“八桂堂”而闻名。这个“八桂堂”,出了很多名人,首推明朝抗倭英雄唐荆川,其次便是清朝常州读书大户——庄楷,还有清乾隆年间的状元、为后人留下许多稀世名画的著名画家钱维城和钱维乔两兄弟,以及革命志士瞿秋白等。
青果巷还号称“中国进士第一巷”,仅明清两个朝代就出了进士近百名。青果巷是人文荟萃、卧虎藏龙之地。
记者一行到青果巷时,正值青果巷搬迁维护期,巷中大部分人已经搬出。一些明清老墙上张贴着《常州市政府拆迁补偿方案》。常州市政府现在正对青果巷进行修复。据常州日报社的记者介绍,青果巷将把现住民搬出,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进行大面积维修。
常州古运河旁,另一条著名的巷子就是篦箕巷了。篦箕巷是大运河留给常州市民的又一处重要文化遗址。
位于常州市城西古运河(明清运河)北岸的篦箕巷原名花市街,是古时常州西八景之一“篦梁灯火”的所在地。
来到篦箕巷,先要看一座古色古香的明清桥梁——文亨桥。
文亨桥是常州老西门(即朝京门)外京杭大运河上的第二座大型三孔桥,造型与西仓桥(广济桥)相同,始建于明代嘉靖二十七年(公元1548年),距今已有460余年历史。
文亨桥属对置排列式石拱桥,全用青石构筑。桥面正中嵌置浮雕莲纹正方巨石一方,桥面东西两侧沿嵌砌石栏板和顶端浮雕云纹装饰的望柱,两侧桥额均刻有“武进县文亨桥”6字楷书,两侧拱圈处各有桥斗4个。桥高9.92米,全长49.2米,两边的小孔跨径各为6.1米,中孔跨径11.6米,南北各有石阶49级,它是常州石拱古桥中最高和最长的一座桥梁。
古桥造型挺拔雄杰,三个拱形桥洞形成三个大圆环。每当秋夜时分,明月倒映,三个洞环中均能看到,景色迷人,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文亨穿月”之景。
清代乾隆时期,常州府是苏州府、松江府到南京的必到之地,赶考的官员不绝于道。古人称此桥为文亨,表现了常州“相学”的美好风俗。据《武阳志余》记载:“毗陵郡西,朝京门外有桥曰‘文亨’,跨东西运河,古驿东南隅。”《武阳志余》称文亨桥为常州桥梁中“唯文亨雄杰未之冠”。
《红楼梦》中贾宝玉磕别贾政的地方,就在文亨桥桥顶。随后,贾宝玉转身进入旁边的篦箕巷,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
在篦箕巷的旁边,就是毗陵驿。毗陵驿是清朝时期江南第二大驿,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的中转码头。“运河5号”创意社区里,有一幅风俗画《运河盛乾图》。里面,被画的篦箕巷当时的繁华程度,绝不亚于张择端笔下《清明上河图》中的汴梁胜景。
除古街名巷之外,常州古运河还为常州城留下了其他的文化遗存。记者一行还参观了东坡公园里的舣舟亭,相传是大学士苏东坡当年由大运河弃舟登岸入城的地方。
记者一行参观的“运河5号”创意社区,曾经是常州市第五毛纺厂,在解放初期,曾经是运河沿岸的大型国有企业,后来破产倒闭。据总经理唐琦讲,他们接手这家国有企业残破的厂房后,原可以像其他企业一样做房地产,但考虑到常州母亲河文化的传承,他们最终决定做成创意社区,保留常州河边的企业旧貌,然后注入酒吧、咖啡室等现代化元素,实现传统与现代的融合,让忙碌的常州市民能在品酒听歌的同时,感受古老常州的文化气息。事实证明,他们走对了。现在,“运河5号”已经成为常州市著名的休闲娱乐区和文化传承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