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文化周刊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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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上一篇  下一篇 4 2016年3月11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不知足的宋殇公
刘秀森    来源:商丘网—商丘日报

  春秋时期,卫国的州吁是靠诡计弑兄自立的,得位后决定以向郑国寻仇平息国人的反对。自己力量不够,想把宋国推向前台,派使者来宋国向宋殇公与夷说:“公子冯是因为你而被驱逐到郑国的,他在郑国是对你的威胁。我们想帮助你伐郑,杀了公子冯,以绝你的后患。”此话正中宋殇公下怀。宋殇公不顾后果,欣然同意。于是,州吁又联络陈国、蔡国,共四个国家的兵力伐郑,把宋国推为盟主。

  这次战争宋殇公虽没达到目的,却给郑国造成了不小损失。郑庄公耿耿于怀,要找宋国算账。国相祭足进言:“宋国乃上公之国,若伐宋,须打周王的旗号,令诸侯一起讨伐。如此,既名正言顺,又可以众胜寡,战之必胜。”

  于是,郑庄公亲自带上重礼,与祭足去朝见周桓王。周桓王想起以往郑军曾向周朝挑衅并抢收周朝属地的麦子一事,不但没有为他们君臣设宴,而且也不像正常情况下给以馈赠,只让人以黍米十车相送,命人给郑庄公传话,这十车黍米权当救济,免得他再让人抢收王室的庄稼。郑庄公十分生气,觉得让周桓王命令诸侯伐宋无望,对祭足说:“这哪里是馈赠?明明是羞辱和警告。我们也不稀罕他这十车黍米。咱们把黍米给他退回去,立即回国!”

  祭足说:“万万不可。诸侯所以看重郑国,是因为郑国世为卿士,在王左右。王者所赐,不论厚薄,总是天宠。主公若辞而不受,岂不要惹恼周王?郑既失周,何以取重于诸侯?”郑庄公觉得有理,便忍气吞声,接受下来。

  周公黑肩乃周朝元老周公旦的后裔,为周朝卿士,很受周桓王宠信。黑肩觉得郑庄公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弄恼了他,一定会给周朝添麻烦,不如私下里再送他们一些礼物,以作安慰。便私下里送郑庄公彩缯二车为赠,并安慰郑庄公说:“天子以为郑公是自己人,不会在乎馈赠多少,所以只赠了十车黍米。请郑公不要在意。”

  黑肩走后,郑庄公惭然地对祭足说:“天下人都知道你我君臣朝周王来了,就算有两车绸缎,也掩盖不了那十车黍米的羞辱啊!” 祭足笑着说:“主公先别想这些。”命下人给郑庄公准备洗脚水,让郑庄公先去洗脚,说:“主公洗完脚,再来看臣给主公怎样一个惊喜。”

  郑庄公洗完脚,出来一看,十车黍米却变成了十车绸缎,问祭足是怎么回事。祭足说:“臣命人将两车绸缎打开,分别盖在十车黍米上面,就成了十车绸缎。”郑庄公不解:“这样做,周王送的不还是十车黍米吗?”祭足说:“咱们就这样赶着车回去,谁能知车上原来是黍米?咱们就一路宣扬周王对咱们十分优待,送了十车绸缎,同时令我们组织诸侯联军讨伐宋国。除你我君臣之外,孰知真假?”

  第二天,郑国使团离开洛邑,一路招摇,大肆宣扬周王馈赠十车绸缎并令郑庄公组织诸侯联军讨伐宋国。

  郑庄公回到郑国,立即派遣各路特使前往各国,假传周桓王圣旨。齐、鲁两国信以为真,虽然两国与宋国关系尚好,但有周王圣旨,不得不响应,答应出兵。郑庄公觉得有这两国呼应也就够了,便亲统公子翚、高渠弥、颍考叔、公孙阏等,自为中军,建大纛一面,名曰“蝥弧”,上书“奉天讨罪”四字,用一辆大车载着,将彤弓弧矢悬于车上,声言奉旨讨伐宋国之罪,扬威耀武,杀奔宋国。

  公子翚先到老挑,宋国守将引兵出战,公子翚奋勇当先,只一阵便杀得宋兵弃甲曳兵,逃命不迭。公子翚将捷书飞报郑庄公,迎郑庄公至老挑下寨,向郑庄公献上俘获。郑庄公大喜,然后命颍考叔同公子翚领兵攻打郜城,很快将郜城攻下。

  宋殇公大惊,无计可施,问大司马孔父嘉何以应对。孔父嘉猜度周王不会有伐宋之命,所谓“奉周王之命伐宋”是假造,但齐、鲁两国已中了郑国的圈套,三国合兵一起,其势汹汹,实在无法与他们争锋。为救国之计,他设法说动卫国和蔡国相助。卫、蔡两国一听郑庄公是假传圣命,立即出兵,绕到郑军背后偷袭。没想到郑庄公老奸巨猾,早有防备,两国偷袭未成。孔父嘉率军对郑军夹击,被郑军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孔父嘉身边只剩二十余人,只得弃车徒步逃回。卫国和蔡国联兵也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与夷意外地得了君位仍不满足,要伐郑杀公子冯以绝后患,结果使宋国遭了惨败,并连累邻国,以致后来大祸连降,他在华督之乱中也送了性命。此正如《老子》云:“祸莫大于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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