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出嫁了,一个大院子仅剩下大河嫂和盼盼,更显得空空荡荡,大河嫂的心里更加悲凉。这一天,她在家正无聊,突然,法院送来了传票,要她于九月十六到法庭应诉。原来刘大河坚持要离婚,把她告上了法庭。她想了想,决定到庭应诉,痛斥一下忘恩负义的刘大河。开庭的日期到了,大河嫂仍然平时装束,不卑不亢地上了法庭。法庭上,她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地痛斥了刘大河忘恩负义、不敬父母、不要兄妹、不抚养孩子的罪责,说到动情处,不禁声泪俱下。特别是说到公爹病死在床,乞求众乡邻埋葬时,大河嫂哭得嘶声沙哑,在座人无不感叹,连刘大河也落下心酸的泪水。但是,刘大河铁了心,还是坚持离婚。根据《婚姻法》规定,法院只好做了离婚判决。刘大河净身出户,家庭财产全归汪桃花,女儿盼盼归桃花抚养。
大河嫂离婚了,应该更名为汪桃花,但她不想改,觉得叫大河嫂挺顺溜,结果大伙仍叫她大河嫂。大河嫂离婚的消息传遍了四邻八乡,劝她再嫁的络绎不绝,都被她一一谢绝了。最热乎的是县里的一位大局长,伤妻不久,很想续弦。他又听说大河嫂长得俊,心里直痒痒,恨不得马上娶到家,想方设法来撮合。来人说得天花乱坠,一是有汽车,二是有洋房,三是进门就当家。大河嫂坚决地回答:“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男,啥驴房马房的,俺不稀罕,死了那条心吧!”
几天来,大河嫂又气又恨,毒火攻心,寒邪入内,她病倒了。二黑听说后,立即把她送到县医院。开始,大河嫂不愿去,说没钱。二黑急得直跺脚,虎着脸说:“人都这样了,不去医院能行?钱的事,不用你管,我拿!”在县医院的抢救室里,经医生检查,确定为心肌梗死。医生说:“病人再晚来半个小时,就不行了。”医生马上用了药,又是打小针,又是打点滴,还进行输氧。抢救室里很静,时钟的滴答声清晰可见。二黑眼含泪花,默默地坐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大河嫂,心里祈祷着大河嫂病愈康复。夜是漫长的,二黑没合眼,仔细地观察着大河嫂的病情变化,一点不敢懈怠。当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大河嫂醒了,她睁开迷迷糊糊地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二黑那憔悴、疲惫不堪的脸,心头不禁升起一股爱意,有气无力地说:“谢谢,辛苦您了。”二黑赶快制止她说:“不要说话,要静心休养。”大河嫂醒了,二黑才算出了一口长气。
一个星期后,大河嫂基本上康复了。这天早上,二黑身穿一身名牌西服,脖子里系着金利来花格领带,脚穿一双黑明发亮的皮鞋;刚理过发、刮过脸,更显得英俊、潇洒。他双手捧一束鲜花,神采奕奕地来到大河嫂病房。大河嫂见是二黑急忙下床,二黑赶快制止说:“别动,别动!”他把花献给大河嫂,深深地低下头,含情脉脉地说:“桃花妹,嫁给我吧!”大河嫂猛地一怔,差一点晕过去,她心里根本没有准备,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爱?她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想:二黑本身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是个有能力、有志气、有魄力、有责任心的人,嫁给他心里觉得踏实。况且,二黑对她一往情深,长期暗中保护她,关心她,帮助她,多次资助盼盼上学,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对她只是付出,不求回报。现在的二黑腰缠万贯,富甲一方,这样的男人上哪找?何况,她已离婚,嫁给他是名正言顺。可是,她转念一想,不行!坚决不行!好马不配二鞍,好女不嫁二男,再嫁给二黑算什么呢?
(未完待续)